家里、家外,马则仁总爱表白自己“一生无求”,透着那么一股子飘逸劲儿。马则仁一生所求不多,无非一是官事,二是婚事,可这两样似乎都没有希望。
李庆:(低声)小心调包。
马则仁:放心吧,这一次我是不见真佛不烧香!
李庆:还是看看吧!加点小心
马则仁踱过洞房,旋即又踱了出来。
马则仁堂屋,红烛抖抖,充溢着喜庆的氛围。
马则仁:她舅,什么时候动身?
玉凤舅:弄到车票就走。
马则仁:还是早点回去,省得家里人惦记!
说着,就要取钱。马则仁一拍脑门,进了里间,片刻他飞身而出,取出几十块大洋,放在桌上。
玉凤舅:您太客气了。(两眼放光,盯住洋钱)
李庆:放好!
说完,三人一并出了门。
洞房内玉凤蒙着盖头,静静地坐在炕沿。马则仁轻手轻脚走了进来,喜孜孜地看着新娘。
马则仁:(轻轻呼唤)玉凤!玉凤!
新娘纹丝不动。
马则仁说着就要掀盖头。
没想到,玉凤自己把盖头掀起一角,马则仁先是一惊,接着哈哈地笑了起来。
马则仁:(笑着)玉凤,我的娇娘,这里只有我马则仁,哪里有什么丫环?
说完,吹熄了烛火,洞房里完成了新婚的最后一章。
第二天早上,二人刚刚起床,马则仁从枕下,取出了玉镯,戴在玉凤的手腕了。
马则仁:(喜孜孜)只有你这玉臂才配戴这玉镯,真是苍天有眼,则仁我福份不浅。
玉凤:这只玉镯很值钱吧?真的送我了?
马则仁:当然!我这人为人厚道,决不会亏待你一星半点。(然后就叽哩咕噜的接上一串洋文)优威欧毕桑奥夫欧妈zer——
玉凤:(奇怪的)你说什么呢?
马则仁:这是洋文,意思我和咱未来的儿子听从你的指派。
说完,他又从腰间取下了钥匙,像一名降将交出指挥刀一样。
马则仁:娘子,请收下。
玉凤:(笑着,接过钥匙)可以后别又后悔?
马则仁:(情急)那儿能呀?把家交给玉凤咱放心,谁后悔谁是小狗子。
玉凤:(笑着)这句话我听的懂,乡下人都爱这么说。
马则仁听罢有些尴尬,可最后还是和玉凤一起笑了起来。
小院。马则仁臂挽竹篮,准备上街采买,玉凤追了出来。
玉凤:先生,我去吧!
马则仁:不用,北京你还不熟,走丢了可就麻烦了。
玉凤:乡下人就那么笨呀会。
马则仁:这些天你也够累的了,歇着吧!今后我主外,你主内,别跟我客气,两口子了,还客气什么劲儿呀?古人说相敬如宾,其实这反而显得生分了不是?
玉凤:早去早回呀!
马则仁:放心。
说完,扬长而去,玉凤倚门而望。